在黄昏月光下,天色渐暗,月华如霜,洒在庭院中,投下斑驳的阴影。
亲卫们身着金甲,手持利刃,兵刃的寒光在月色中闪烁,仿佛能刺破人心。
只要他们微微一发力,手腕轻轻一抖,这两个少年的胸膛喉头就会瞬间多出几个血淋淋的窟窿,年轻的生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。
两个少年脸上露出惊恐无比的表情,瞳孔放大,嘴唇颤抖,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攫住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。
景无名急忙大喊一声:“住手!”
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。
亲卫们立即止住动作,兵刃含而不发,只待下一步指令。
景无名摆摆手,示意他们退下,亲卫们这才缓缓撤掉兵刃,退后几步,但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两个少年死里逃生,浑身瘫软,脸色苍白如纸,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,靠在墙上大口喘气,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人间。
“你们是?”景无名脑子飞速搜索着他们的在图像,目光在少年们脸上仔细打量,试图从记忆中找出熟悉的轮廓。
两个少年中略大的少年鼓起勇气,上前一步,声音颤抖地说:
“姑丈!侄子是李谦,他是我弟李旭。姑丈,您忘了,我们见过面的,在皇宫!我们父亲是二……二……”
说到后面,李谦开始吞吞吐吐,眼神闪烁,似乎不敢说出父亲的身份,生怕触怒眼前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。
景无名心中一动,瞬间明白了。
他们是二皇兄的两个儿子,当时二皇兄曾亲自引见,希望景无名能在朝中照顾这两个儿子。
景无名恍然大悟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:
“哦,你们是侄子李谦和李旭啊。好久不见,都长大这么多了。”
他回想起往事:
大皇兄处心积虑意图谋反登基做皇上,和二皇兄暗中勾搭,但二皇兄是墙头草,虽参与谋反,他担心大皇兄谋反不成反受其害,却在关键时刻救了当今圣上。
因此,在平定谋反后,朝廷没有给他定死罪,而是削了他的爵位,将他一家赶出皇宫,流放他乡。
毕竟,二皇兄在宫中积累了不少财富,他带着一家老小,长途跋涉,历经艰辛,来到这富庶的徽州地界,找了一个看似偏僻实则雅致的宅院住了下来。
多年来,他忧心忡忡,生怕朝廷记仇,表面上装作安分守己,暗地里却时刻防备,唯恐有人前来暗杀他全家。
景无名此刻也想起来了,在进城时,瞥见的那个一晃而过熟悉的身影,正是二皇兄本人。
这个已不再是“二皇兄”的二皇兄,虽然不似在皇宫时那般位高权重,但毕竟家底丰厚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削了爵位,并非抄家,他随便变卖些宫中珍藏的宝贝,便足以让一家人过上优渥的生活,至少还属于富裕阶层,衣食无忧。
他万万想不到,即使这么多年后,竟会在这富人区偶遇“仇人”景无名。
在别墅内窥见此景,若再不露脸,实在说不过去。
于是,二皇兄急忙从屋内跑出,一边跑一边装作惊讶地喊道:
“哦,哦,哦。原来是妹夫大元帅啊。恕罪恕罪,二哥真的不知道大元帅驾到。”
他已被剥夺所有爵位,与普通百姓无异,见到景无名,立即双膝跪地,行大礼叩拜。
景无名急忙弯腰伸手扶他起来,语气中带着一丝亲切:
“二哥啊,好久不见!”
他特意没叫“二皇兄”,而称“二哥”,以示亲近。
“妹夫,大元帅。”二哥站起身,脸上堆起笑容,想套近乎但又怕言语不慎得罪了景无名,声音中透着小心翼翼。
“叫妹夫或者无名都可以了。”景无名摆摆手,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