勃、自由的气息,让听者内心平静祥和。
可惜这地方是青楼,不是茶馆,深夜,顾司宁推开阁门,打着呵欠道:“明公子啊,你是不用睡觉么,这都十天了,我知道你有天赋,但你不用一直连着弹吧。”
“而且啊,不少恩客都跟我投诉,说你晚上弹的这曲儿挺坏兴致的,做一半就想提裤子走人了。”
侯涅生问:“这样不是正合你意么,姑娘们可以少被糟蹋一夜。”
那一瞬间,顾司宁面色沉得可怕,像黑暗里的怪物被撕开伪装,露出其下的一点白。
她仗着侯涅生是盲人看不见,缓步走向侯涅生用没心没肺的语气道:“公子,你这话可就说错了,勾栏女子最是低贱,连宫里的奴才都比不得,那些官人心中的仇恨、愤怒、不如意、都会发泄在我们身上。”
“你这曲儿听得他们心烦,我的姑娘们不止不会得清净一夜,反而要多遭受一夜苦痛折磨。”
“公子你就当看在亡妻的面子上,为她行善积德,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姑娘们,停了你这闲情雅致的曲儿吧。”
匕首悬在侯涅生颈间,只要他不答应,顾司宁便会让他身首分离。
烛火熊熊燃烧,匕首的寒芒印出侯涅生绝美的面容,他将古琴推到一边,“好,听你一句劝,此后夜里不弹了。”
“不不不,你以后当了花魁坐台,多的是时间弹曲子,要整夜整夜的弹呢,不只是琴,你还要弹琵琶、吹笛子、十年时间多得是乐器让你学,只是.....”
顾司宁顿了顿,眼底亮起幽暗的紫光,笑问:“公子,你为何觉得我在保护这些姑娘呢,你知道的,我是百花阁的主人,用姑娘们招揽贵客,我是在毁掉她们啊。”
侯涅生似是察觉不到顾司宁的杀意,平静答道:“许是我眼睛看不见,便比常人多些了直觉。”
“是么。”顾司宁眼底的紫光暗淡下去,匕首也收了回去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,“公子,听小女子一句劝,少听直觉的,不然容易惹祸上身。”
侯涅生学乐非常顺利,他天资聪颖得几个乐师瞠目结舌,不到三个月便出师了。
天泉城的春三月,正是百花齐放时,属于夜晚的百花阁也有了个比牡丹更绝色的花魁。
那花魁的美貌非是人间能有,当选不过七日便惹得皇城中数不清的男子去观赏。
这夜,四皇子虞沉也乔装来了百花阁。
他踏入百花阁,好几个衣着清凉、打扮艳丽的女子围过来,笑得比阁中的花还要动人,“公子,公子这边请。”
“公子,是第一次来么,需要小女陪么。”
“公子,来,跟小女来这边。”
.....
女人们争奇斗艳,虞沉抬手,淡淡道:“免了,我是来看花魁牡丹的。”
女人们无趣地散开,只剩一个女人领着虞沉川去高处的厢房。
百花阁的大堂满是盛开的花朵,桃花、樱花、海棠、玉兰、丁香、芍药......
还有些许不属于春天和中原的花种,那观音草藏在缤纷绚烂的花丛中,花束非常茂盛,可紫色的花却开得很小,藏在艳丽春花中毫不起眼,完全成了陪衬。
大堂中央的花池盖着厚厚的帘子,周边的流水池子缓缓淌着,水面飘着大大小小的彩色花瓣,环绕着装饰了红牡丹的台子。
虞沉走到位在三楼的厢房,女人笑着拉开帘子,露出最好的观景窗口。
虞沉垂眼俯瞰中间被层层帘布包裹的花池,“这牡丹花魁何时登场。”
女人刚张开口,听见“铮”的琴声,笑道:“回公子,就是现在。”
沉重的花台帘幕缓缓打开,中间名号牡丹的花魁逐步显露真容。
那花魁头戴艳色的牡丹花冠,衣衫也是如火的红色,